出宫前夜,疯批帝王后悔了

第394章 还有什么都一并说出来吧



第394章 还有什么都一并说出来吧

被祁望这么一提醒,大家纷纷看向祁让,喜悦之情被忧愁替代。    

晚余就坐在祁让身边,直到这时才有空问一句:“皇上到底怎么了?”    

祁望念了声佛号,缓缓道:“皇上年少时曾遭人暗算,体内一直有寒毒未清,这寒毒恰好能克制公主体内的热毒,贫僧便以他的血为药引,配制药剂为公主解毒。    

奈何公主月份太小,不能大剂量服用,只能少量多次慢慢来,加上血液无法保存,就需要皇上每日割腕取血,又因手腕的伤被娘娘发现,就换成了从肘窝取血。    

前日,娘娘的婢女在山上遇到了贫僧,贫僧入山是为了采一味叫七星还魂草的药草,此草生长在阴湿山谷有古墓的地方,并且花期极短,每年只能这几日才能采到。    

用此草配以其他草药,再用皇上的血做药引煎煮,每日给公主服用,并辅以药浴,有望将公主体内热毒彻底清除。    

这个过程耗时三日,也就需要皇上在这三日之内提供大量的血液,加上他之前每天都要割脉取血,身体已然亏空,便有了眼下的性命之忧。”    

祁望可能做和尚久了,说话都像是在诵经,不疾不徐,不轻不重,语气平缓没有任何起伏,仿佛这样曲折离奇又惊心动魄的事件在他眼里不值一提,三言两语便讲得清清楚楚。    

晚余听他讲完,如同木头人一样坐在床上,半天都没有回神。    

在祁望给出解答之前,她也隐约猜到了祁让是在用血救治梨月,只是她没想到,是这么一个曲折又漫长的过程。    

可是祁让为什么不告诉她呢?    

她都看到了他腕上的伤,追着他问了好几次,他却始终不肯告诉她,为了不让她发现,还偷偷换到别的位置。    

还有这回,紫苏都已经亲眼看到了晋王,他还是不肯和自己说实话,晚上跑来这边放血,半夜回到承乾宫睡觉,白天再去上朝看折子。    

之所以这么折腾,就是为了瞒着她,不让她知道。    

可能在他看来,这是为她好吧?可这样的好,真的很好吗?    

如果他一开始就说出来,就不用这么辛苦,不用这么挖空心思,大费周章,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息,昭告天下寻访名医,自己也可以不用承受丧子之痛,全心全意照顾梨月,这样不好吗?    

“皇上主要是怕娘娘承受不住。”    

孙良言像是看出晚余心中所想,替祁让解释了一句,“娘娘生下小公主之后,患上了情志失常之症,心理十分脆弱,皇上怕娘娘受不了打击,就想让胡尽忠先把娘娘送出宫去。    

不承想永乐公主和端妃会横插一脚,导致娘娘没能走成,娘娘跑回乾清宫质问皇上时,公主就在暖阁的屏风后面,皇上当时不知公主还能不能救活,就没敢告诉娘娘。    

娘娘急火攻心昏迷不醒,皇上抱着娘娘哭了好久,皇上在那几天里所受的煎熬,只有奴才和小福子知道。”    

晚余定定看他,什么话都没说。    

紫苏从来不敢顶撞孙良言,此刻却忍不住开口道:“娘娘是不想知道吗,皇上既然选择了隐瞒,不就只能独自承受吗?    

大总管和福公公既然选择了替皇上隐瞒,可不就只有你们两个知道吗?    

为什么您却反过来在娘娘面前诉苦,难道是娘娘让你们这样的吗?”    

孙良言没有一点心理准备,被紫苏问得哑口无言。    

晚余对他的尴尬视而不见,继续问出心中疑惑:“既然梨月当时还活着,你们为什么要给她办丧事,我回到乾清宫时,那里已经挂上了白幡,听说后来皇上还亲自送她去了皇陵?”    

孙良言讪讪地转头去寻胡尽忠:“你出的主意,你来告诉娘娘吧!”    

胡尽忠上前一步,心虚到不敢看晚余的眼睛:“回禀娘娘,给小公主办丧事,是奴才给皇上支的招,在奴才的老家,有个以丧冲煞的习俗,就是给重病之人办丧事来欺骗阎王爷。    

皇帝素来不信鬼神,奴才当时不过随口一提,没想到他居然信了,不仅给小公主发丧,还亲自到皇陵给小公主建了衣冠冢,他说这样一来,小公主在生死簿上除了名,就可以长命百岁了……”    

胡尽忠说着说着就哭起来:“娘娘,皇上也是实在没法子了,才听信奴才的胡言乱语,娘娘要怪就怪奴才吧,奴才骗了娘娘,奴才不是人,奴才罪该万死!”    

他跪在地上,抬手要扇自己耳光,被晚余出声叫住:“你还瞒了我什么,一并说出来吧!”    

胡尽忠愣了下,犹豫着不敢开口。    

紫苏红着眼睛催促他:“娘娘是在给你机会,你现在不说,还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    

胡尽忠的眼泪糊了满脸,额头抵着地面呜咽出声:“娘娘刚搬进承乾宫那会儿,是皇上命奴才去伺候娘娘的,皇上说奴才性子活泼,让奴才陪在娘娘身边,每天逗娘娘开心,免得娘娘郁郁寡欢。”    

“你说什么?”孙良言大吃一惊,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,怎么我不知道?”    

胡尽忠抬起头,抽泣道:“皇上是单独和我说的,不让我告诉任何人。”    

孙良言看看他,又看看晚余,脸上挤出一抹苦笑:“娘娘您瞧,皇上不但瞒着您,他连奴才都瞒着……”    

他是皇上的大伴,皇上从小到大,和他无话不谈,没想到竟然在这件事上隐瞒了他。    

他一直以为胡尽忠是没有别的出路了,才投靠到娘娘门下,没想到竟然是皇上让他去的。    

他看着晚余,突然间就明白了晚余的感受。    

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,实在不好受。    

哪怕这欺骗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伤害,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,何况是娘娘。    

晚余像是已经麻木了一样,反应还没有孙良言大,只是静静地看着胡尽忠,接着问道:“还有吗?”    

胡尽忠说:“还有,还有就是,娘娘因为小公主的事情生无可恋时,是皇上让奴才告诉娘娘,小公主的死另有原因。    

就是那天夜里,娘娘看到奴才在院子里哭,其实是奴才故意哭给娘娘听的,后面奴才查到的线索,也是皇上让徐掌印查出来再告诉奴才的……”    

“你说什么?”这回轮到紫苏震惊,她甚至震惊地踢了胡尽忠一脚,“你怎么能这样,你怎么能这样,你这浑蛋,你骗得我和娘娘好苦!”    

胡尽忠挨了一脚,仍旧直挺挺的跪着:“奴才错了,奴才不该欺骗娘娘,奴才虽然是听了皇上的话才去伺候娘娘,奴才却也是发自内心心疼娘娘的。    

娘娘当时不计前嫌收留了奴才,奴才从那一刻起,就决定这辈子誓死效忠娘娘了,奴才这条贱命就是娘娘的,娘娘要是不肯原谅奴才,奴才以死谢罪也毫无怨言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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