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务正夜

第156章 “是不是不信我”,“我信的”



第156章 “是不是不信我”,“我信的”

!    

王媱愤怒地回头,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敢阻拦她!    

结果就撞进一双深邃冰冷,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桃花眼里——是徐斯礼!    

居然是徐斯礼!    

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混乱的办公室里,一身深色西装,身姿挺拔,气场迫人。    
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微微垂着眼,看着被他攥住的王媱,那眼神像在看一只张牙舞爪的蝼蚁。    

“这么关心我的家事啊?”    

徐斯礼的声音不高,甚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,却像淬了冰的刀子,让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骤降。    

“正好,过两天我家要办个宴会,我现在,亲自邀请你来参加,让你当面‘关心’个够。”    

“…………”    

王媱的脸瞬间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    

徐斯礼像是丢开什么脏东西似的,随意一甩手。    

王媱踉跄着后退几步,被旁边的人扶住才没摔倒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    

徐斯礼目光淡淡扫过办公室里噤若寒蝉的众人,嘴角带起一抹礼貌的微笑:    

“之前在青城,我说找时间请大家吃饭,结果忙起来就给忘了。这个宴会,就当是我给大家补上的。想来参加的,都欢迎。”    

同事们面面相觑,心里七上八下。    

一方面觉得这是鸿门宴,谁敢去?    

另一方面又想,徐家大少爷亲自“邀请”,不去恐怕更不好吧?    

时知渺皱着眉,看着徐斯礼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派,快步走到他身边,压低声音问:    

“你干什么?”    

徐斯礼没答,反而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,目标明确地朝着角落里的——王教授走去。    

王教授没想到徐斯礼竟然知道他在这里,还直冲他来!心里咯噔一下,下意识就想转身溜走。    

“王教授,”徐斯礼玩味儿地说,“好歹是个知名教授,不至于跟狗仔似的,偷看偷拍,被发现就夹着尾巴跑吧?多掉价啊。”    

王教授这辈子最要一个面子,最后几个字让他的脚步硬生生停下。    

他强行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转过身:“徐先生?您有什么事吗?”    

徐斯礼挑眉:“王教授怎么会在这里?”    

“我、我找李院长有点事,不行吗?”王教授还是怕他啊……    

他只敢在背后搞小动作,当着徐斯礼的面,他还是会被他所象征的权与势,压得呼吸不上来。    

“当然行。”    

徐斯礼勾唇,另一只手拿出一份设计精美的邀请函,带着几分随意的力道,“啪”的一声,拍在王教授的胸口。    

“宴会,记得来,很精彩的,保证不会让王教授失望。”    

说完,徐斯礼就牵着时知渺,在众目睽睽下,离开了办公室。    

“……”王教授低头看着被拍在胸口的邀请函。    

烫金的封面,时间地点清晰,但主题栏却只印着一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字:    

「庆祝山竹大丰收」    

山竹……?    

这是什么暗语吗?    

还是徐斯礼在讽刺什么?    

王教授心里惊疑不定,徐斯礼这是唱的哪一出?    

还嫌不够丢脸吗?居然要大张旗鼓设宴,想方便大家当面议论他徐斯礼被戴绿帽吗?    

他捏紧了邀请函,眼神陡然变得阴沉——好啊!    

他倒要去见识见识,徐斯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!    

……    

徐斯礼一路牵着时知渺的手,走出医院,一路将她带到转弯处,他们的“老地方”。    

时知渺抽回被他攥得有些发红的手腕,蹙眉看着他:“你要办什么宴会?”    

徐斯礼解锁了车门,斜眼看她:“你到时候就知道了。”    

说完,他就要上车。    

“徐斯礼!”    

时知渺反抓住他的手臂,抿紧了嘴唇,只问一句,“你是不是不相信我?不相信那天我和我哥什么都没做?”    

徐斯礼侧过头,目光落在她的脸上。    

日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,却也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。    

几秒后,他说:“我信的。”    

时知渺心头跳了一下。    

就听他补充道:“我检查过你的身体,确实什么痕迹都没有。”    

时知渺:“……”    

原来他的“信”,是建立在这种基础上。    

她松开了他的手臂,指尖掐进掌心:“如果有痕迹呢?你就觉得,我们有什么了,是吗?”    

“如果有痕迹,”徐斯礼的语气叫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开玩笑,还是认真的。    

“陆山南现在,已经是一具尸体了。”    

“而你,我的徐太太,现在已经被我锁在家里,哪里都去不了。”    

时知渺被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疯狂和占有欲震慑,呼吸微微一窒。    

她咽了一下喉咙,再说一遍:“我是被人设计的,我觉得就是那个王教授,但我没有证据。”    

“你没让陆山南去查?”    

“我哥有在查,但还没有消息。”    

徐斯礼嗤笑一声,毫不掩饰的嘲讽:“废物能查出什么?”    

时知渺被他这态度激得有些恼:“那你呢?你又查出了什么?”    

徐斯礼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靠在车门上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:“徐太太,你跟我解释这么多次,是怕我误会你吗?”    

“我是不喜欢被冤枉!”    

“哦?”徐斯礼轻笑,“那怎么没见你对那些背后八卦你的同事们解释?”    

时知渺皱眉:“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?我要是那么在意别人的评价,一个个去解释,我不得累死?”    

“意思就是,”徐斯礼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灼灼地锁住她,“我对你来说,不一样?所以你才要对我再三解释,嗯?”    

他的尾音上扬,带着点钩子,“你还挺在意我的。”    

时知渺被他这近乎无赖的曲解噎了一下,硬邦邦地说:“……我们现在是婚姻存续期间,我有义务对你保持忠诚,无论是行为上,还是解释清楚误会。”    

“忠诚不是挂在嘴上的,它在这里,”他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心口。    

“也要在这里。”他又戳了戳她眉心。    

心里,眼里。    

“徐太太,你有做到吗?”    

时知渺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恍惚。    

“挺好笑的,你一个惯犯,居然来教我,什么是忠诚?”    

徐斯礼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。    

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,用混账话怼回去,反而是沉默。    

然后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:    

“我也只说一次,你爱信不信。”    

“这段婚姻,我比你忠诚。”    

“身和心,都是。”    

话说完,他没再看时知渺的表情,上车,踩下油门。    

科尼塞克扬长而去,只留下久久无法回神的时知渺。    

·    

徐斯礼的宴会在周六。    

这一天,来的人很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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